【物猶如此】 陳都督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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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林少雯

這則出自《鉛山縣誌》的故事，描述明朝第六位皇帝英宗即位後，即正統年十三年十一月所發生的真實故事。

當年在鉛山陰漿口（今江西上饒）地區立了一座新的祠堂，名為「二忠祠」，祠內祭祀的是一匹馬。這匹馬何德何能，得享如此的尊榮和香火？原來這不是一匹普通的馬，而是馳騁沙場有戰功且忠義兩全的戰馬。

明英宗年間，處州的賊寇葉希八盤據山嶺，攔路搶劫，不但劫車也劫財。副都督陳榮率領二千軍士，與指揮官戴禮，兩軍準備集結會合後一舉進擊，要剿滅賊寇。副都督陳榮率兵來到祝公橋時，不幸落入賊寇圈套，被敵誘入周道塢這個村子，被困在宋家磜。此處地形險惡，有高大的石壁懸崖，進退兩難。賊寇埋伏在兩山之間，首尾同時出擊。陳榮和戴禮不敵，均力戰而亡。

這時，陳榮的戰馬見主人戰死，悲憤的自十三都一躍而下，跳入縣衙，一次、兩次、三次，三跳而斃命。

馬殉主，令人震驚，鄉人被馬的忠義所感動，對戰馬生出悲憫之心，於是為牠立祠並加以祭祀。有詩一首，記錄陳都督這匹留名青史的戰馬：



帶來戰血遍身流，

三躍公堂怒不休；

都督忠魂應未遠，

揚鞭待我陣雲頭。



意思是，盡忠職守的戰馬，與主人一起浴血沙場，主人不幸在馬上戰死，鮮血灑落了牠一身。戰馬三躍公堂，想找縣官評理，想請縣官還我主人，縣官還不出來，戰馬憤怒不休，心碎絕望。

副都督陳榮的英魂還沒走遠，戰馬誓死追隨，牠飛奔而去，彷彿主人還揚鞭催牠加快腳步，呼喊著：主人，我乘著雲來了，等等我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