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文人軼事】徐文長下筆千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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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胡槐興

徐渭，字文長，明朝浙江山陰人。學識豐富，文思敏捷，下筆千言，參加科舉考試，一篇文章，不要半個時辰，就能寫好。但他有個毛病，喜歡在考卷上眉批塗鴉，因此每次應考都名落孫山。他唯一考中秀才的一次，除了當時主持考政的薛蕙，慧眼識英雄錄取他，另外就是他的太太用心良苦，讓他在考卷寫完，無法有時間在考卷上亂畫，才保持乾淨，錄取中了秀才。

明朝考秀才，照例是下午入闈，晚上靜心寫卷，第二天早上收取試卷。一般考生，大多是構思繕寫到天亮才完成交卷，但是徐文長才思敏捷，拿到考卷，馬上動筆，下筆千言，很快就寫好。到天亮揭場收卷，還有很多時間，他就拿著考卷揣摩查看，再加圈點，時間還未到，索興再加眉批，就像宗師批改門生考卷一樣，誇讚文章如何的好，還在試卷尾端，畫上自己穿上官服，舉行祭祖的畫。閱卷的人啼笑皆非，也在試卷上批道：「文章雖好，祭祖無望。」每次都讓他名落孫山。

落榜次數多了，他太太知道是什麼原因之後，愛夫心切，她記得徐文長愛吃煮熟的黃豆，有黃豆吃，就不做其他的閒事。於是在一次考試前，她預先煮熟很多黃豆，徐文長要進考場時，她就在他的考籃、書匣、飯盒，裝上幾包熟黃豆。徐文長入闈把文章寫好，還沒作眉批注解，發現考籃有熟黃豆，就顧不得其他專心吃黃豆，而忘記在考卷上作眉批注解。

那次考試，由於主持考政的薛蕙，以及他的太太匠心獨運，讓他沒有在考卷上亂畫，徐文長考中了秀才。

可惜的是，徐文長考中秀才不久，太太就去世了，再也沒有人幫他在考前準備熟黃豆。後來徐文長參加考試，照樣在考卷上批注插圖，自然不再被錄取，永遠名落孫山。好在他為人曠達，不熱中功名富貴。胡汝良擔任浙江巡撫時，器重他下筆千言的才華，請他到幕府奉為上賓。他曾為胡汝良立過汗馬功勞，但他無意仕途，不久就辭官還鄉，優游泉下，遊山玩水，飲酒作詩，終其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