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走進大西南】 羌族的地震神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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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出谷司馬

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一日深夜，一陣天搖地動造成台灣人民相當大的損失，也成為許多人傷痛的記憶。為了提醒大家時時防災，政府將每年的九月二十一日訂為「國家防災日」。

二○○八年五月十二日，位在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的汶川發生了芮氏規模八‧二的強震，「四川大地震」也成了許多居住在這裡的羌族人的傷痛回憶。

由於地震無法預期，加上時常造成重大的損失，所以在地震頻仍的地方長久居住的人民，總有許多與地震相關的神話傳說。

中國西南位於印度板塊與歐亞板塊交界之處，因此對於居住在汶川一帶的羌族人來說，地震似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現象，也因此，從羌族人所擅長建置的碉樓耐震程度，就可以看出這種防震的概念已經融入他們的生活日常裡了。

羌族有一個和地震相關的神話傳說是這樣講的：以前有一些人是現在人的九倍大，牙齒有九個手指頭寬，腳有九個腳掌大，這是第一代的人類。當時的建築是木頭做的，後來發生了火災，翻天覆地，這一代的人都死光了，所以現在把地挖開還能看到木炭，就是那一代人留下來的。後來有些人是現代人的三倍大，牙是三個指頭寬，腳是現代人的三倍大，他們以鐵造建築，但不久鐵生鏽壞了，翻天覆地，這一代人又絕種了。

到了第三代才成了現代的人，他們用岩石建物，這下不怕火也不怕生鏽，所以安定了好一陣子。但地下有頭怪獸作亂，只要它不高興就會亂動，搞得翻天覆地，好在上天幫忙將怪獸抓了起來，把手腳全身都綁了。但是因為耳朵沒有綁，所以現在只要它的耳朵動一動，就會發生地震。

這個特殊的傳說故事告訴我們，對於羌族而言，他們是這個世界的第三代人，而他們所建築的石造碉樓與房屋，都是神話中第三代人運用自然資源所搭建的。而這個地底下的怪獸，是他們認為地震的成因。在歷史記憶中，他們知道這頭怪獸常常作亂導致翻天覆地，幸而上天出手才止住了嚴重的震災，而那對沒有被綁住的耳朵，就是今日還三不五時有地震的原因。

在那個沒有文字，只有口傳的年代裡，這種地震的記憶，就被想像成為怪獸的翻騰。我們不也常聽到「地牛翻身」的說法？這個「地牛」是源自於許多台灣原住民的神話傳說，包括賽夏族、鄒族、布農族、南勢阿美族、賽德克族、卑南族與部分的平埔族都有類似的說法，這個莫名的巧合與其說是不同族群的口耳相傳，不如說是人們對於大自然的觀察與體會之後，所得出的心得與想像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