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觀史】悲劇英雄李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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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李陵以5千步兵，深入匈奴境地，先後遭遇超過10萬大軍圍攻，還能保有戰力，甚至有一線生機脫離包圍，只因小兵洩漏軍機，讓匈奴人看清底牌，最後遭到俘虜，5千名士兵，只剩下4百多人，其餘壯烈犧牲。李陵只好投降，等待機會脫逃。但，他等到的卻是無情的打擊，從希望到絕望，徹底阻斷回歸漢朝的一顆心，老死匈奴。

起初，李陵派部屬陳步樂回朝廷彙報漠北戰況，從一開始戰況樂觀，到後來變得艱難，最後竟兵疲馬困，漢武帝以為李陵會戰死沙場，但沒想到接獲李陵投降的消息，漢武帝遷怒之下，大聲責罵前來報訊，卻不知後來發展的陳步樂。陳步樂不知該如何面對漢武帝與應付龐大的壓力，於是便自殺。

漢武帝的怒火難消，群臣也跟著批評李陵貪生怕死，朝堂上一片罵聲，漢武帝隨口詢問太史令司馬遷的意見，司馬遷與李陵其實並不太熟識，只是見個面打個招呼的一般朋友，但司馬遷認為，李陵率領5千步兵而與匈奴8萬大軍大戰，還能夠重挫匈奴，本身就已相當難得，兵敗投降，應該只是想找機會脫逃所做的權宜措施。

司馬遷所做的推測相當合理，但憤怒下的漢武帝無法接受，並認為司馬遷為李陵說好話，暗地裡卻有詆毀貳師將軍李廣利的企圖，因此將他判處腐刑。本來可以用金錢贖罪，但司馬遷貧困繳不出錢，最後竟遭腐刑屈辱。漢武帝後來冷靜思考後，認為另一個將領路博德狡詐騙了他，才讓李陵深陷戰場無援。第二年，他派公孫敖救援李陵，卻收到消息，李陵在幫匈奴練兵，漢武帝大怒，殺了李陵的母親與妻小，李陵也背上了叛國賊的罵名。

但是，為匈奴練兵的人其實是一個漢人李緒而不是李陵，漢武帝枉殺李陵的家人，李陵在絕望下，殺了李緒報復，也斷了歸漢的想法，居住在匈奴地區，後來出使西域的蘇武被匈奴人逮捕，匈奴王派李陵勸降，李陵卻只是跟老朋友傾吐心事，蘇武回到漢朝後他的氣節受到推崇，而李陵卻帶著傷痛，在胡地生活娶妻生子，結束悲劇的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