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觀史】 最後的漢臣 荀彧

a0936289615

文／余遠炫

荀彧是三國時代曹操陣營中的重要謀士，東漢名士何顒大讚荀彧具有「王佐之才」，當荀彧棄袁紹而投靠曹操時，曹操高興地迎接荀彧，並稱他為「吾之子房」（張良）。荀彧幫助曹操打敗袁紹統一了北方，但因反對曹操加九錫進魏公，兩人從昔日的肝膽相照，到後來心結難解，荀彧竟然因此憂鬱傷身去世，年僅五十。

《三國志》對荀彧之死的描述非常籠統模糊，但裴松之卻在補注上引《魏氏春秋》的說法，荀彧是在接到曹操送來的食器後，發現食器內是空的，沒有任何食物；荀彧猜想這是曹操暗示他所效忠的漢室，已經是一場空，荀彧要不就徹底支持曹操，要不就自我了斷。結果，荀彧飲毒藥自殺，忠於漢室，成為最後一位漢臣。

荀彧出身於大家族，家族中有八個出類拔萃的人物，稱為「荀門八龍」，比起司馬懿家族的「司馬八達」更受注目。當時的人只要提起潁川荀氏，幾乎就會肅然起敬。

東漢末年董卓之亂時，荀彧認為潁川將遭受戰爭蹂躪，勸告父老離開穎川，但很少人理會，於是他帶著族人到冀州避禍。後來穎川果然兵禍連結，許多人遭到殺害，印證了荀彧的看法。

當時曹操自比為齊桓公、晉文公，要匡扶漢室。家族本是漢臣的荀彧，因此遠離勢力比曹操強大的袁紹。得到荀彧的幫助，曹操相當高興，更將荀彧比喻為西漢大政治家張良；荀彧也展現他出色的能力，協助曹操穩固勢力，並引薦包括荀攸、郭嘉、鍾繇、陳群與司馬懿等人才，壯大曹操陣營，更打敗了袁紹，成為北方最強大的勁旅。

當曹操志得意滿要揮軍進攻孫權、劉備時，荀彧卻發現曹操並非志在恢復漢室，與曹操開始出現矛盾。而在董昭等勸進曹操加九錫晉封魏公一事上，荀彧也持反對意見，曹操因此找了個機會，限制荀彧的行動，也要荀彧表態。空空的食器有不同的解讀，荀彧給的答案卻是服毒自盡，《三國志》不寫，《魏氏春秋》卻一目了然。

范曄的《後漢書》將荀彧的事蹟寫進東漢的歷史中，表彰荀彧的氣節，也彰顯出荀彧是最後一位漢臣，與眾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