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觀史】為程昱喊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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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程昱是曹操的重要策士之一，他最著名的事蹟就是《三國演義》中描寫的，為了對付劉備陣營裡厲害的單福（徐庶的化名），竟然在發現單福的真正身分後，建議曹操把徐庶的母親騙到許都，然後假冒徐母的筆跡，要徐庶棄劉備就曹操。徐母見徐庶來到許都之後，明白曹操與程昱的詭計，氣憤的自殺；徐庶則身在曹營心在漢，終生不發一言，不為曹操設謀。

《三國演義》影響比正史還大，這段故事冤枉了程昱，也醜化了曹操，實際上是《三國演義》虛構的故事。不但程昱並沒有向曹操提出建言，徐母也沒有自殺，徐庶轉投曹操陣營則是真實事件。原來曹操進攻劉備，在長阪大獲勝利，徐庶的母親也在這次戰役中成為俘虜。徐庶是個孝子，母親被捉讓他方寸大亂，在獲得劉備諒解下，不得已投向曹操營救母親，徐母也沒因兒子離開劉備而自殺。

《三國演義》尊劉備為正統，視曹操為漢賊，程昱則是在大時代中選擇曹操為明主，為曹操與曹丕父子盡心盡力，《三國演義》中的這段情節出處想來是根據漢朝大臣王陵的故事而來。王陵是沛縣當地的豪族，劉邦曾在王陵的哥哥底下工作。楚漢相爭時，王陵的母親不願王陵投降項羽，於是伏劍自殺，項羽氣憤地烹王陵母親的屍首，王陵因此投向劉邦。

《三國志》將程昱、郭嘉、董昭、劉曄、蔣濟與劉放等人合傳，程昱的事蹟中並無《三國演義》所述的情節，由此可知，這段故事是出於小說家的編造。徐庶的作用是為了帶出臥龍諸葛亮的出場，不過這也是小說家的巧思安排，與歷史無關。

因為實際上，徐庶與諸葛亮以及龐統等人都是好朋友，徐庶在確定自己穩住陣腳後，就已向劉備推薦諸葛亮，兩人還曾有過短暫的共事呢。

至於為何要把故事情節寫到程昱身上？推敲原因應該是程昱對曹操的忠心與擅長心理分析，把故事情節套在他身上，看起來合情合理，彷彿程昱真的做出這種建議；曹操陣營裡的每個謀士都有其特性，誣賴在程昱身上，還真煞有介事。

《三國演義》編造許多非史實故事，雖然精采好看，但還是要還給程昱清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