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觀史】 明清時代的藤牌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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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金庸的武俠小說《鹿鼎記》中，寫了一段康熙皇帝，命令明朝降將林興珠陪同韋小寶，以藤牌軍攻打雅克薩城。雖然韋小寶的事蹟純屬虛構，但林興珠的藤牌軍，在清朝與羅剎（俄羅斯）的戰役中，產生了關鍵作用卻是事實。

清朝原本將隸屬於明鄭的藤牌軍解編，直到康熙時期，為了應付沙俄的槍彈，想到了靈活作戰的藤牌軍，於是又重組藤牌軍。

事實上這支藤牌軍屬於特種部隊，當年鄭成功要收復台灣攻打荷蘭時，為了對付荷蘭人的槍械，於是就地取材，使用軟韌又輕巧的樹藤，將他編成盾牌，並且浸油保護，不但具有防水功能，而且能躲避槍彈攻擊，再配上靈活的陣法交互掩護，就能殺到敵前。鄭成功組訓的藤牌兵，在林興珠的帶領下，讓荷蘭人吃足苦頭。

後來林興珠投降滿清，藤牌軍因威力強大引起爭論，特種部隊也遭解編分散。直到康熙二十四年，羅剎哥薩克騎兵入侵，康熙決定重啟藤牌軍，先派佐都督何佑率五百藤牌軍前往，隔年又找來經驗豐富的林興珠帶兵，這時候的林興珠已是年近七十的老人了，藤牌軍四百人被編入漢軍八旗中，交由彭春指揮水、陸大軍兩千人，要收復雅克薩。

林興珠的藤牌軍大多是從台灣來的精英，經過嚴格的山訓與水訓，藤牌軍在康熙二十五年五月下旬與羅剎作戰，當時藤牌軍赤裸著上身，頭頂著藤牌下水，羅剎士兵稱為「大帽韃子」，萬分驚恐，用槍射擊又起不了作用，瞬間「大帽韃子」上岸誅殺數十人，竟讓羅剎人潰逃，藤牌軍沒有一人傷亡，在水陸兩軍夾擊下，獲得空前勝利，順利收復雅克薩，清朝與羅剎簽訂《尼布楚條約》。

後來，藤牌軍就成為康熙重要的戰技演練重點單位，以顯示國威。嘉慶皇帝也靠著藤牌軍平定新疆張格爾之亂。但在道光年間與英軍作戰時，藤牌軍不敵現代槍彈死傷慘重，到了慈禧太后主政時期，更枉顧藤牌軍的傳統武力，已無法對付新時代的槍砲事實，不願為藤牌軍再做裝備上的調整與相關的組訓，藤牌軍在討伐太平天國時，竟然全軍覆沒走入歷史，令人唏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