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觀史】馮夢龍的人道告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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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馮夢龍是明朝末年的大文學家，他集小說、戲曲與歌曲才華於一身，收集編纂相當多部作品。其中又以《喻世名言》、《警世通言》與《醒世恆言》受人注目，稱為《三言》。由於他的作品以白話文書寫，又貼近市井小民的生活，堪稱是當時的國民作家。馮夢龍的《三言》與凌濛初的《二拍》(《初刻拍案驚奇》、《二刻拍案驚奇》)，是明代白話文學相當特別的作品。

馮夢龍雖然才氣縱橫，卻考場失意，沒中過舉人，還曾遭到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迫害。一直到崇禎三年才當上貢生（秀才），崇禎七年時以「貢舉」（選拔貢員中優秀人員）身分，擔任福建壽寧縣縣官。

壽寧地區生活艱困，為了討生活，重男輕女觀念深厚，甚至如果生下女嬰，還會將女嬰溺死。馮夢龍在崇禎七年擔任壽寧知縣，不忍新生命無辜夭折，就以白話文寫了一篇〈禁溺女告示〉。

在這篇告示中，馮夢龍苦口婆心的勸阻民眾，停止溺殺女嬰的不人道行為。告示中說：「一般十月懷胎，吃盡辛苦，不論男女，總是骨血，何忍淹棄。為父者你自想，若不收女，你妻從何而來？為母者你自想，若不收女，你身從何而活？況且生男未必孝順，生女未必忤逆……如今好善的百姓，畜牲還怕殺害，況且活活一條性命，置之死地，你心何安？」

馮夢龍的告示寫得白話易懂、鏗鏘有力，不只是為來不及長大的女嬰請命，實際上也是為在男性社會中的婦女抱不平。他除了寫告示嚴禁溺嬰外，還提出獎勵收養的辦法，恩威並施，杜絕殺害女嬰事件發生。在馮夢龍的關切下，果然收到了成效，搶救了不少原將被溺死的女嬰。

馮夢龍當了四年知縣後離開壽寧，明朝國勢日衰，崇禎十七年，闖王李自成攻進北京，崇禎皇帝自殺，總兵吳三桂打開山海關，引清兵入關。滿清入主中原，馮夢龍著書反抗，但無法扭轉大局，中興無望，馮夢龍在極度失望中最後鬱鬱以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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