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春秋雜論】曹操是曹賊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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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黃政猷

深受封建思想的歷代史家們視角本身的偏頗，與名著小說《三國演義》中「貶曹操擁劉備」的影響，造成後人對這位「治世之能臣、亂世之英雄」曹操的評價，就是名實相符的「曹賊」！

但是，《三國演義》不是歷史專著，只是一部小說，貫穿全書都是在擁護自稱具有漢室血統的「劉備」為賢君、極力的反對非漢室之裔的「曹操」，擁劉是漢朝封建時代人民對正統的思想，已經無法在現今社會集各方客觀的角度之下作為依據，「曹操」於東漢之末政治上的功過，見仁見智，得有與眾不同的理解才能服眾心。

暫且不論他在時代政治的功過，綜觀他的詩詞〈蒿里行〉，充分顯示他對連年戰亂造成征夫長征不歸、百姓死亡慘重，以致百骨盈野，千里之內不聞雞鳴的悲慘景象，不禁憂從中來，在痛惜人民流離死亡的同時，也反映人民久亂思治、渴望幸福生活的追求，表露出他掃平群雄以還人民安定生活的抱負！

〈短歌行〉是他為自己事業的慷慨悲歌，也是他眾多詩詞中最為後人所熟悉的一首，詞意裡充滿政治家求才若渴的胸襟，貼切地表現出自己求賢不得時的憂愁和求得賢能之後的熱忱歡迎，儼然是一位虛懷若谷的「政治家」啊！

一生馭軍三十餘年，戰績顯赫，擊敗虎踞冀州之地的「袁紹」，統一中國北方而立身，毋庸置疑他是一名出色的「軍事家」。晚年之作〈龜雖壽〉，「老驥伏櫪志在千里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」之句，顯現他感覺自己已經年邁時，仍有雄心壯志銳意進取的精神，要抓緊時間再做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，在慷慨的詩詞中能從容轉而說理：「人壽長短不只由天來定，保養得法也可以延年益壽。」把激發人心的詩情與發人深思的哲理融為一體，張弛有致。可以這麼說，曹操對東漢之末文學的繁榮發展做出的貢獻，堪稱是執時代文學之牛耳的大文豪。

曹操為人通脫，很少受傳統的倫理觀念和價值標準所束縛，而且多才多藝，對書法、音樂都相當精通，也有登高必賦的才思及雄才偉略，集政治家、軍事家、文學家於一身，是一位超群出眾的人才。

曹操會成為那個時代政敵口中的「曹賊」、史家們筆下的「奸雄」，全因他的政治手段頗受爭議，為封建思想所不容。不過，數歷代創業立功的英雄霸主有那一位沒有心機手段？唐太宗、宋太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，何故他們就是明君真主？劉備與孫權也有他們的政治手段和立場，何故他們不是竊漢之賊？曹操若是姓劉不姓曹，他的「曹魏王朝」如果能延續數百年，他還會是人們口中的「奸雄曹賊」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