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春秋雜論】 閑話三山五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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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古傲狂生

古典小說、武俠小說裡，常提三山五嶽，大家知道是哪「三山五嶽」嗎？

現在公認的「三山」，指黃山、廬山和雁蕩山。這三座山無論自然景致和人文沉澱，都堪稱中國山嶽裡的翹楚。然而，這三山除了廬山，另兩座較晚發現。

據《夢溪筆談》作者沈括記述，雁蕩山是在北宋祥符年間因要建造玉清宮，開山砍伐木材，才被人發現，這時還沒有山名。根據西域書記載，羅漢諾矩羅住在中國東南大海邊的雁蕩山芙蓉峰的龍湫，由於此山跟這個記載相像，因而得名。黃山原名黟山，唐天寶年間才由唐玄宗改名黃山，李白有三首詩與黃山有關。黃山在古代並不顯耀，直到明代旅行家徐霞客遊覽黃山後，讚賞說：「五嶽歸來不看山，黃山歸來不看嶽」，黃山才聲名鵲起。

《水滸傳》兩次提到了三山。一是三十三回青州兵馬都監黃信，綽號鎮三山。因轄下有清風山、二龍山、桃花山，三處都是強人出沒的去處，黃信自誇要捉盡三山人馬，才喚做鎮三山；二是五十八回〈三山聚義打青州〉，這回說的是呼延灼率兵打桃花山，李忠向二龍山魯智深、楊志、武松求救，接著又有白虎山孔明被捉，三山人馬合兵一處攻打青州，此三山指桃花山、二龍山、白虎山。書裡的三山只能稱為青州三山，跟三山五嶽相比，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。

其實，「三山」乃古時相傳神仙所居的三座神山，有蓬萊、方丈、瀛洲，但這畢竟只是傳說。後人為了延續三山五嶽的美麗神話，就在五嶽之外的名山間，選擇新的三山。

說完三山，再看五嶽。五嶽一般是指東嶽泰山、西嶽華山、南嶽衡山、北嶽恆山和中嶽嵩山。神州大地名山多矣，何以只有這五山號為嶽呢？

嶽，意即高峻的山。中國古代，由朝廷確認的具有神聖意義的名山才號稱嶽。有研究認為，五嶽來源於五行思想與對山嶽、山神的崇拜，五嶽海拔雖不算很高，但其分布在平原和盆地中，古人看來覺得高不可攀。五嶽還有一個特點──多集中在黃河流域，像東、中、西三嶽，基本就在黃河邊上，北嶽恆山在山西，離黃河也不遠；惟有南嶽衡山在湖南，這是怎麼一回事呢？

原來，歷史上五嶽除東嶽泰山外，其餘並非恆定的，漢之前五嶽之制因勢而異，各有不同。西周建都於豐鎬，以華山為中嶽，平王東遷後以嵩山為中嶽，華山為西嶽；漢宣帝定五嶽時，以河北大茂山（古北嶽恆山）、安徽霍山（天柱山）為北嶽和南嶽；隋文帝時定湖南衡山為南嶽，至於北嶽恆山則到明清時才確定。

為何古人說三山五嶽，而不說四山五嶽之類的呢？筆者覺得這可能是古人的一種偏好，三五並列的成語挺多，像三年五載、三五成群等皆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