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大江南北】 去尼斯探訪馬諦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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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諦斯美術館位於法國尼斯市自然博物館的二、三樓。圖／陳雲和

文／陳雲和

法國藝術家、野獸派大師亨利‧馬諦斯（Henri Matisse, 1869-1954），為野獸派創始人，也是雕塑家及版畫家，與畢卡索等人，為二十世紀初的造型藝術帶來巨大變革。

馬諦斯出生於一八六九年，法國北部的一個小鄉鎮。年輕時在法律事務所工作，二十二歲進入朱利安學院，從此走向藝術創作之路。一八九五年進入巴黎高等藝術學院摩候工作室，受到摩候自由開放的啟蒙，擺脫學院派的束縛。

馬諦斯善於觀察細微的事物，用大膽鮮豔的線條和色彩，呈現出濃烈卻又和諧的作品，主題簡單樸實，畫面卻是動人的複雜多變。在八十多年的藝術生涯中，不斷嘗試各種風格和技法，直到生命盡頭都沒停止創作。

一九一七年，馬諦斯移居到法國南部蔚藍海岸邊的尼斯市，住家和畫室位在尼斯市區的高樓公寓中。三十七年的歲月裡，尼斯明亮的陽光，供給畫家源源不絕的創作靈感。去世後，家人將他的作品和遺物捐獻給尼斯市。尼斯郊外山坡上有座「自然博物館」，館方將二、三樓空間規畫為「馬諦斯美術館」。

筆者與外子從尼斯市區循著指標慢慢爬上山坡，來到一棟美麗的建築物前。這是一座由十七世紀別墅所改建的自然博物館和馬諦斯美術館。赭紅和鵝黃色的外牆，掩映在橄欖樹林間，耀眼醒目。

館內布置成馬諦斯生前工作時的格局，收藏六十多幅油畫、兩百三十六張素描、兩百多件版畫、近六十尊雕塑，以及十四本說明書，還有馬諦斯的私人收藏品等，有系列地陳列出來。數量雖不算多，卻讓觀眾欣賞到大師從早期到成熟等不同時期的作品。其中「藍色裸體」系列剪貼畫，更讓人見識到馬諦斯晚期隨心自由的風格。

從展出的資料中，可以看出馬諦斯十分著重素描探討。例如創作〈女人坐像〉前，先畫出不少精密的炭筆素描，然後從每個角度再單純化各種姿態素描，接著在油畫底稿貼上不同色紙，以安排畫面的色彩。他作畫的過程可說是由精密到單純，從複雜到簡化，畫面上每一形體的變換轉移，都是由素描的線條慢慢演變出來，絕非偶然之作。

馬諦斯說，我總是盡量隱藏我的努力，希望作品蕩漾著春光般的輕盈愉悅，不讓人察覺我所耗費的力氣。

馬諦斯晚年大多時間專注在素描、插畫及膠彩剪貼畫，曾為法國詩人波特萊爾的詩集《惡之華》作版畫，也創作了著名的「爵士」系列。

馬諦斯曾經拜訪住在卡納須梅的雷諾瓦，也到安提布跟畢卡索見面。同樣居住在仙境般的蔚藍海岸，三位大師內心中，想必都懷有惺惺相惜之情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