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人物春秋】 鎮惡去疾桓石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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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宋滌姬

現今遇到疫情，有疫苗等防疫措施；古人遇上疾病，有各種應對方式。相傳對著瘧疾患者大喊：「桓石虔來」，就能把瘧疾嚇走，快速痊癒。清朝陳維崧〈念奴嬌〉：「安得桓石虔來，為驅瘧鬼，放我眉梢結。」可見直到清朝，桓石虔驅瘧的名聲，還在流傳當中。

桓石虔並不是醫生，而是晉朝名將。他是桓豁的庶長子，小字「鎮惡」。因出身庶子，到十七、八歲，身分地位還未被家族承認。家中的僮僕卻不敢小看他，即使在私底下，也以「鎮惡郎」來稱呼他。

桓豁年少時，聽到歌謠傳唱：「誰謂爾堅，石打碎。」認為歌謠中的「堅」，指的是當時占據北方，建立前秦的「苻堅」；而「石打碎」則預言打敗苻堅的將領，名字中有個「石」字。桓豁因此將他二十個兒子都以「石」命名。有石虔、石秀、石民、石生、石綏、石康等。雖然最後讓苻堅潰敗的淝水之戰，前線指揮者「謝玄」，主導戰役的是「謝石」，應此歌謠者，該當是「謝石」，並非桓豁的兒子。但桓豁的命名方式，顯現他望子成龍的規畫，是要他們建功沙場，一統中原。

桓石虔能文能武，累有戰功，曾幫助桓溫攻破壽春，又平定巴蜀之亂，還以弱勝強，擊敗前秦寧州刺史姚萇；曾設計夜渡江水，進克管城，也曾受命進攻沔北諸城，接連攻下五座城池，可謂戰功赫赫。《晉書》用「趫捷絕倫」來形容他。

桓石虔如何「趫捷絕倫」呢？少年時代，他和父親在荊州圍獵。看到有隻受傷倒地的猛獸，身上插著好幾支箭矢。有人開玩笑要桓石虔去拔掉猛獸身上的箭支，桓石虔便快速跑到獸前拔了一箭，猛獸痛得跳起來，桓石虔也跳，跳得比那猛獸更高；猛獸再次伏臥倒地，桓石虔又從猛獸身上拔出一箭才離開。

桓石虔曾跟隨桓溫北征，在一場戰事中，桓石虔的叔父桓沖被苻堅軍隊圍攻，眼看就要戰死沙場，千鈞一髮之際，桓石虔快馬殺入重圍，從敵方千軍萬馬中救出桓沖，直奔桓溫陣營。敵軍被他的威勢震懾，竟沒人敢出手對抗。

桓石虔的勇猛令三軍歎服，認為即使瘧病遇到他也要退避三舍。

清朝敦敏〈敬亭病瘧詩以慰之〉：「自昔怖瘧晉石虔，威敵陷陣真矍鑠。」道出桓石虔在軍陣中威猛的形象，連瘧疾聽到「桓石虔來」，都怖畏而離去。「桓石虔來」也就成為「鎮惡去疾」的典故。

金庸小說裡有位「柯鎮惡」，性情嫉惡如仇，和名字十分相符，是大俠郭靖的大師父。「柯鎮惡」名字的由來，就出自桓石虔的小字「鎮惡」。桓石虔不止「去疾」的傳說流傳久遠，「鎮惡」之名，還成為金庸小說的靈感來源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