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如是觀史】曹操的終令與遺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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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／余遠炫

曹操去世前留下的相關遺言，大致上分為兩部分，稱為曹操的《終令》與《遺令》。《終令》是在建安二十三年時頒布，主要是關於其墳墓建造地點與營建問題，完全沒有指示要做什麼七十二疑塚。《遺令》則是最後囑咐，帶著對人世的眷戀。

《終令》內容：古之葬者，必居瘠薄之地；其規西門豹祠西原上為壽陵，因高為基，不封不樹。《周禮》冢人掌公墓之地，凡諸侯居左右以前，鄉大夫居後；漢制亦謂之陪陵。其公卿大夫、列將有功者，宜陪壽陵，其廣為兆域，使足相容。

在《終令》中曹操為自己所選擇的埋葬之處，是所謂的瘠薄之地。而且這不是他矯情之選而是自古以來就有的風俗，選瘠薄之地而不會占據良田擾民。墓地還要選在西門豹祠西邊的高坡，這樣就可以不用人力建造高坡，達到因地制宜的效果，不用封土建墳丘也不需樹立碑文、種植樹木，但可依周禮建立陪陵，所以要選擇寬廣地域，容納這些已去世的陪陵人員。

《終令》中選擇的地點為何接近西門豹祠？西門豹原是戰國時代魏國的臣子，他所治理的地方就是三國時期的鄴城，曹操被封為魏王，景仰著不畏強權挑戰迷信移風易俗的西門豹，所以埋葬之地就選在西門豹祠附近。在《終令》中，曹操很明確的說出自己的葬身之處，當時據曹操去世尚有一年多的時間，曹操也不知自己的死期，只是預作安排。

《遺令》因為是臨終前的叮囑吩咐，要說的事情就顯得頻繁而瑣碎。曹操特別要求要「斂以時服」，平常穿什麼衣服就準備什麼衣服入殮，千萬別搞什麼金縷玉衣之類的太過鋪張；「無藏金玉珠寶」，則是要求不要有豪奢的隨葬品，避免浪費也怕人盜墓。

《遺令》中還特別吩咐他的老婆們統一住在銅雀台，在他死後還可以學習做鞋子賣錢過日子；曹操沒要求老婆們殉葬，反而要他們分香織履好好過日子，諸公子們也可以分到他的舊衣裘，充分顯示曹操的勤儉。

蘇東坡覺得曹操《遺令》不夠大器，但其實他的《遺令》讀來卻相當人性，看見曹操性格的另一面呢。